“近代早期俄罗斯的语言观和印刷书籍”讲座成功举办

2024年12月10日晚， “近代早期俄罗斯的语言观和印刷书籍”专题讲座在线上成功举行。本次讲座由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俄罗斯语言文学系、外国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研究所（虚体）、俄罗斯文化研究所主办。

讲座作为“北京大学俄罗斯早期语法文献多维研究工作坊”框架内的活动，由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俄罗斯早期语法文献的多维研究”主持人、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俄语系助理教授尹旭主持。讲座伊始，主持人首先介绍了主讲人的基本情况。担任主讲人的是北京大学哲学系博士李易雨篪、莫斯科大学语文系博士研究生孙伯，两位青年学者学术基础扎实、研究领域新颖，长期接触大量俄罗斯古代一手文献，并且能直接利用这些材料开展研究，是相关领域内为数不多的人才。

讲座海报

讲座的第一部分，李易雨篪博士分享了中世和近世早期的俄罗斯语言观。谈到这一点，无疑绕不开占有重要地位的“神圣语言”。在当时看来，神圣语言不是指向真实、反映真实，它本身就是真实。例如，当季奥尼西（Дионисий Радонежский）试图删去经书衍文“和火”（и огнем）二字时，人们认为他要让火从真实世界中消失，把他斥为异端、投入大狱。

李博士指出，信徒向超自然存在发出这种语言，最需要的就是它确实有效，为了达到这一点，他们严格遵循一定的方式来施用它。具体的方式则按照当时盛行的崇古思想，主要诉诸先知的权威、教会的权威和传承的经验。时人认为，凡人生命有限、智力有限，不可能理解神圣领域，只有启示本身和原封不动、如实传承的经验，因为贴近原貌而有用。例如，平反季奥尼西的理由是，古书乃至希腊原版书确无“和火”二字，故删之合理。人自己的知识没有意义，基于个人才智臆测、删改神圣语言是一种罪孽。

然而，当混乱时期到来，神圣语言似乎失去了它的神圣效力，之前的信念就不能不遭受怀疑而有所动摇。现实世界中君士坦丁堡的沦亡和精神世界中论辩的失败迫使一部分人转向对“理解经文要义“的追求，认为这才是回归神圣语言本原、恢复其效力的正道。例如另一种为季奥尼西辩护的理由：“用火”是别族陋俗，不合经书要旨，所以不宜采用；以及разум从“用心”到“用脑”的转变。神圣语言不再是客观的、既定的东西，而是可理解的，可翻译的、可转达的语义，存在于具体语言之中，需要人去理解。随着神圣语言的日常化，语法也终于登上大雅之堂，成为赞同上述主张的人所关注、所学习的对象。

讲座的第二部分，孙伯则以莫斯科印刷局（Московский печатный двор）为中心，对近代早期俄罗斯的印刷书籍情况进行了比较全面的解说。印刷书籍不可能凭空出现在俄罗斯，需要一定的物质准备和社会条件。自古腾堡发明欧洲的活字印刷术以后，印刷术不断向东传播，15世纪末已经在克拉科夫出现了以基里尔字母印制的东正教书籍。另一方面，当时，罗曼诺夫家族登上俄罗斯沙皇之位并逐渐向东扩张，树立合法性、向新征服地区推广文化、借标准化经书统一思想的需要日益迫切，于是，在沙皇的大力推动下，莫斯科印刷局应运而生。

据研究，印刷局早在16世纪中叶便已试运行，甚至先于一般认为的“最早的书籍印刷者”伊万·费奥多罗夫（Иван Фёдоров）。最初匿名印刷了一批常用书籍，并不断发展成熟，印刷过程日益机械化，印制的字样、图形也不断完善，可以根据不同人群、不同场合的需求灵活调整印刷品字号大小。书籍内容题材也不断丰富，除当时需求旺盛的特定宗教书籍以外，还出现了相当数量的世俗书籍，如识字课本、语法书、法律案例等等，客观上对俄语语法思想的发展起到了促进作用。

另外，主讲人还基于个人自己丰富的田野调查经验，借助详实的图像资料，简要地介绍了调查、记录古书时所使用的若干概念及相应的术语，以及分析古书时所要考虑的一些细节。

讲座现场

在两位主讲人的分享结束以后主持人分别做了简要总结，在讲座最后，主讲人、主持人和听众进行了热烈的讨论。总结和讨论围绕讲座主要内容和语法思想史之间的关系而展开。尹旭老师基于个人研究俄罗斯语法思想史的经历，高度评价了二位青年学者的分享内容，认为她们从社会思想和社会实践层面切入，这对语法思想史研究是极其有益的补充。就听众所关心的问题，主讲人就语法思想得以发展、受到重视的主观内生动力和印刷书籍得以传入俄罗斯并推广开的客观社会条件进行了补充性解说。

最后，尹旭老师对两位青年学者表示感谢，并对今后活动的开展提出了展望，讲座圆满结束。

文/吴章翰